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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源于生活,喜剧到底是什么

(本文根据2023年7月29日直播《对话陈佩斯父子》内容创作)

俞敏洪:您好,今天我们邀请了陈佩斯先生和他的儿子陈大宇先生来座谈。这两年,大家对陈大宇也越来越了解了。大禹很帅。前段时间有一个视频很火,里面有你和林黛玉的照片,那个视频是你拍的吗?

陈大宇:不是我做的,我觉得网友做的很好。

陈佩诗:我在上海拍摄《少爷磨难》时,我打扮成女人,留下了一张剧照。真是太美了。看到那张照片后,没有人相信这是我。

刘敏洪:男人也有年轻漂亮的时候。

陈佩诗:我被埋得太久了,不为外人所知。

柳敏洪:人们都说你和你的儿子长得很像,尤其是和1984年你在《吃面条》效力时相比。有网友表示,父子俩声音一模一样,并表示“陈佩斯基因太强了,太傅没有太多妈妈的影子,几乎是另一个爸爸的翻版”。

陈佩诗:有一点。

陈大宇:他们长得很像。用生物学术语来说,我们可以称之为“有丝分裂”。当人们吃得太多时,他们就会分裂成两个相同的自我。我的孩子也和我很相似。如果你和我三岁的照片比较,他三岁的孩子看起来和我三岁的孩子一模一样。

陈佩诗:有时候,看着小孙子的表情和眼神,我感觉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刘敏洪:我看到你们家四代人的照片,年轻时都很可爱,20多岁、30多岁就变得很帅了。最后,他逐渐变得更加有趣和善良(笑)。

陈佩诗: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生活把我撕裂了。

刘敏洪:当你和朱斗总是在一起的时候,朱斗总是一个严肃的角色,而你总是一个有趣的角色。你说你的外表来自你的内心,但你的外表已经逐渐向更幽默的方向发展。

陈佩诗:应该是的。这是我设计的角色,所以我总是要融入它。渐渐地,它影响了我的面部表情、眼球运动,最终我的肌肉发生了变化。

刘敏洪:大禹,你担心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幽默感会增加吗?

陈大宇:我很少演汉奸的角色,所以我觉得即使是真心的角色,我也要往少爷的方向走。

刘敏洪:你也像个少爷啊。

陈佩斯:这是他第一次以年轻人的身份出演《惊梦》。

俞敏洪: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更像陈强大师(陈佩斯的父亲),而不是太傅。陈强老师看起来胖吗?

陈佩诗:还不错,还不错。

俞敏洪:陈强先生60多岁的时候也跟我合作过《父与子》。

陈大宇:那时候,每次爷爷骑着小板三轮车去幼儿园,我都能看到他的头发飘扬。那时我还年轻,这一幕我永远都会记得。

柳敏洪:但是很遗憾爷爷没能看到你的孩子出生。你们两个很亲密,对吧?

陈大宇:非常接近。我的祖父于2012 年去世。当时我23岁,刚刚开始我的演艺生涯,所以我无法让祖父看到我的第一部戏。确实很遗憾,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其实他想让我接手家族生意,继续我的演员生涯,但他担心这样做会给孩子们带来压力,所以不敢告诉我。他心里想了想,我保证。现在我自己也当了父亲,我也渐渐理解了爷爷当时的心情。

刘敏洪:相信你们也想过,但想到以后你们看不到我家传承下来的精彩文化项目,我还是有些不舍。

陈大宇:是的,我父亲也希望他的孩子继续从事这项工作,但他不敢说,因为怕给他带来压力。

刘敏洪:其实没必要说。我做过儿童心理学的发展研究,当一个孩子从小就沉浸在某种事物中时,最终可能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恨一辈子,二是爱一辈子。然而,挑食的后果与孩子的性格、性格无关,而是由父母为孩子提供的环境所决定的。

陈佩诗:至少在我们的喜剧方面,我认为我们的生活中不应该有任何仇恨。喜剧是如此迷人,尤其是在现场表演时,你设计的任何包袱在验证时都会很快引起观众的笑声。我真的很开心!

刘敏洪:大宇同学,你上大学之前没有参加过任何娱乐活动吗?你小时候爸爸不让你参加吗?

陈大宇:是的,从来没有。

刘敏洪:你从小就想过养一个太友吗?

陈佩诗:不,我觉得太苦了。

柳敏洪:我觉得孩子们很痛苦,但你自己却很享受。难道你不想把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传达给大禹吗?

陈佩诗:不是每个人都能克服困难并找到幸福。

刘敏洪:你小时候对什么感兴趣?

陈大宇:小时候,我对生物学很感兴趣,喜欢饲养各种动物,喜欢观察自然和生物,一直想成为一名科学家。

柳敏洪:这不是你祖父或父亲的影响吧?

陈大佑:其实我父亲也很喜欢自然科学,从小就喜欢收集石头,所以他有时会偷偷告诉我,如果他没有进入演艺圈,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地质学家。许多石头被保存下来。

陈佩诗:我非常喜欢。

俞敏洪:那你年轻时在内蒙古沙漠里读书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事可做的?

陈佩诗:我比知识青年的时候还小,八九岁的时候,在北京上学的时候,我就经常去煤堆挖石头。

刘敏洪:所以,你父亲的自然生物学水平和我差不多,只能认出几种昆虫(笑)。

陈佩诗:差不多,差不多。

柳敏洪:你大学学的是生物吗?

陈大宇:是的,我在美国学的是生物,但是因为拿不到签证,生物没能学完,所以我最终决定转行去加拿大学习戏剧。

刘敏洪:是突然对电视剧产生了兴趣,还是觉得父亲年纪大了,出于责任感想要接手父亲的事业?

陈大羽:可能是我没那么孝顺(笑),但当时我并没有真正去想。

陈佩诗:没有?

陈大宇:是的,没错,因为我爸爸……

刘敏洪:当你去加拿大学习戏剧时,你是否已经决定完成学业后回来和你父亲一起工作?

陈大宇:当时我没有这么强烈的计划,但是我开始和他有一种竞争。

柳敏洪:这次比赛是默契还是对抗?

陈大宇:从小到大他都不让我这样,所以感觉比较对抗。

喻明红:张成老师不想让他这么做,说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

陈佩诗:是的,但是我真的不想。

柳敏洪:你只是想让我成为一名科学家吗?

陈培石:是的,但是最后科学的大门对他关闭了,所以请你回来吧。

柳敏洪:您认为这个行业本身没有发展前景吗?或者您认为这个行业在某些方面不符合当今年轻人的成长方向?

陈佩诗:一切。古人云:“十年出秀才,十年不出戏子。”

柳敏洪:这是否意味着说唱比当学者更难?

陈佩诗:当然难!

刘敏洪:其实我后来看了统计,世界上最难做的事情是什么?据说,考上北大、清华、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并不难。这是因为每年可以录取数千人,但每年只能录取从事娱乐或体育活动的人。年。

陈大宇:艺术和体育还是比较难的。

柳敏洪:非常困难。换句话说,你不让你的太友去演戏,就是怕他不能像你一样,成为一个平庸的演员,对吗?

陈佩诗:不,我们只是不想让他因为我们在而受这么多的苦。

刘敏洪:但是有时候困难对于孩子的成长是非常有益的。

陈佩诗:本来还担心吃不了,现在觉得也许可以吃。

陈大宇:已经10年了,但我仍然认为有可能。

陈佩诗:他控制得非常努力,终于做出了作品,所以我认为他今年可以做到。看着作品,他坦言能经受得住困难。

柳敏洪:你和你父亲什么时候真正达成共识,让我加入你们的团队,也一起演电视剧?

陈大宇:大概四五年前吧。之前我在《阳台》中扮演男主角侯振泽是一个比较困难的角色,但最后我还是能够扮演这个角色,一开始我并没有抱任何期望。我尽力达到标准,但最终我能够达到接近80%,所以我认为在性能方面没有什么大问题。

刘敏洪:在演《阳台》之前你是真的爱上了演戏还是只是在努力?

陈大宇:我很喜欢。

刘敏洪:随着年龄的增长,你是否逐渐明白这个行业的内在意义?

陈大羽:是的,当你真正经历一些事情时,你可以感受到文化艺术在关爱个体方面的强大作用。

柳敏洪:我认为你有一定的天赋。这种天赋可能是由于遗传或环境影响,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你作为一个成年人是否能承受这个挑战。一遍又一遍地玩,从最低级别的较小角色开始。所以,事实上,你正在经历你父亲所描述的痛苦,但你仍然觉得这种痛苦背后留下的意义和价值值得你花时间和生命。

陈大羽:是的,有很多东西值得传承。

俞敏洪:大羽,你觉得你和朱导的儿子朱清扬过去和他的表现如何?

陈大宇:确实当时还处于起步阶段,本来是15分钟的节目,后来剪成5分钟的版本,现在网上流传的是5分钟的版本。我们两个父亲都坐在那里看我们的表演,他们的面部表情绝对令人惊叹,而导演给我们的镜头让我们看到了剧中人物关系的微妙变化,我理解得很准确。

刘敏洪:人们说没想到《吃面条》会这么受欢迎?

陈培石:直到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和老毛创作了一幅名为《吃面条》的草图。当时我还没有演过这么短的戏,所以我就靠着自己的电影表演知识登上了舞台。观众们时而鼓掌,时而大笑。我不高兴,但当时我们表现得语无伦次,观众有时很困惑,我们也没有办法。

柳敏洪:当时没有榜样、没有榜样可以效仿。

陈佩斯:是的,我不知道。

俞敏洪:中国小品是从你和朱志摩开始的吗?

陈佩诗:是的,后来我真的出了一身汗,以为昨天很开心,为什么今天不开心呢?昨天在某种程度上很有趣,今天我们努力娱乐大家,但演出结束后,很快就发现观众并不满意。我不再高兴了,我很紧张。或者有时候老毛想耍酷,但是他忘记了台词,台上我推他,他也推我,观众就不再互相嘲笑了。当观众停止笑时,他开始出汗,我也是。我真的很紧张。最悲惨的事情之一.

陈大宇:你能告诉我吗?

陈佩诗:(笑)我当时还小,所以就让我老婆陪我玩。所以我们就走到前台。众人一看,心想,这不是陈佩斯吗?来吧,来吧,坐在这里,我把她请到了中间。那是一个要门票的歌舞晚会,体育馆里有一排领导座位,所以当我们上台时,我们就在他们的前面。我立刻就紧张起来,但我看得出来她比我更紧张。无论如何,我们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时候真的很尴尬(笑)我永远不会忘记。从那时起,我的妻子不再在观众席上观看我的表演,而是从后面的监视器上观看。

陈大宇:所以我小时候他不让我去看他的表演,所以我只能在幕后看。

陈佩诗:我们不让他们去剧院,家人在幕后。

刘敏洪:《考演员》是1984年播出的节目,当时大多数网友还没有出生。

陈佩诗:看到这个的人都已经老了。

俞敏洪:大家都说很喜欢“队长别开枪”这句话,觉得很好笑,是因为你觉得没有吗?

陈佩诗:是的,当时如果节目播出了,所有观众都满意,大家就会觉得节目太不严肃了。当时,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每个人都害怕犯错误,所以他们实际上是要赢的。但领导并没有点头认可。我们的.

柳敏洪:谁是比较勇敢的导演?

陈佩诗:黄一和导演几年前就离开了,但当时他真的很棒。

柳敏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你的发现者吗?

陈佩诗:是的,姜昆老师是当时的主持人。导演来找我和朱之墨的时候,其实是想让我们上节目,但是又不想让我们上节目。后来我们两个人在演一个小品式的小品,看起来还不错,所以我就想给大家看一下。结果人们看的时候,有的地方好,有的地方不好。然后马季老师、王靖宇老师、杜鹏老师还有几个老艺术家说,我们一起存点吧。最后这个工作就交给了蒋先生,他带着我们两个弟弟一起开始了。所以《吃面条》实际上最终被大家一起救了。

我第一次表演这个表演是在国家体委运动员新年晚会上。当时,天坛东门有一家体育宾馆,春节庆祝活动就在这里举行。正好是球员们的聚会。那是我们第一次遇到观众,我们在那个大食堂里,包括女排在内的球员都坐在地板上。演出开始的时候,选手们在场上高兴地打滚,但是坐在里面的舞美社的领导突然脸色一变,脸色苍白地离开了。我通过电话报告了。由于政治问题和犯错误的可能性,该节目被取消。第二天他就跟我们说话,说明年还有机会再合作,然后就和我们告别了。但之后黄一和导演还是有些不舍,就给朱之墨打电话让我回去,但我心情不好,不肯回去。

刘敏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陈佩斯:啊,朱志摩字字句句都在骗我。

陈大宇:我只是把你骗回来了。

刘敏洪:我觉得这个骗局很好,因为这个村子后面就没有这样的商店了。

陈大宇:是的,我觉得也不错。

俞敏洪:那么,从:010到30000,一直到1998年,近15年的时间里,您开始陆续参加春节联欢晚会?

陈佩诗:是的,但是有好的节目我才会去。如果没有好的节目,我绝对不会去那里。

俞敏洪:剧本、编曲、素描、场景设计都是你和朱之墨负责,还是有团队?

陈佩诗:一开始是两个人,后来就来了一两个人。

刘敏洪:这样的一个小品从设计开始到最终成为成熟的表演需要多长时间?

陈佩诗:我觉得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但还是很快的。

柳敏洪:你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完成一张10分钟的素描吗?

陈佩斯:《吃面条》 大多数产品在一个月内发布,但很多产品需要1-2年才能发布。

柳敏洪:《吃面条》 速度很快,但是玩起来很流畅。

陈佩诗:后来我积累了经验,总结了很多喜剧表演方法。那很快。最困难的是从想法到实现花了七年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我不断地重复,如果事情不成功,那就不好了。如果两次有效,两次无效,第三次也无效。改过几次,但最后一次彻底改还是在1998年春节的时候。它被取出来了。

刘敏洪:你觉得花近半年的时间来完成一张10分钟的小品值得吗?

陈佩诗:不划算。

俞敏洪: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做呢?看来那时候你看这样的节目并没有得到太多报酬。

陈佩诗:当然,我们还是要补偿。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那时候还没有100元这个东西,所以10元和面值10元的钞票就只是坐在水里,我们没有办法把它们捞出来,只能看着它们漂着。当时我们的演出费越来越高,但我们就是去不了,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里做一场现场表演,而且我们必须保证六个月。既然是电影,那段时间我真正看的就是《金钱就是流动》。

柳敏洪:在拍短剧之前,您实际上是一名电影演员,从那以后您作为演员活跃了近10年。

陈佩诗:不仅如此,我1974年从内蒙古回来后,就立即加入了白影制片厂,那时候我还没演小品,就拍了很多电影。

刘敏洪:那你为什么没有深入涉足电影领域呢?为什么突然转向画素描?

陈佩诗:小品是巧合,电影是必然。虽然草图成功后他继续拍电影,但电影制作直到1997年或1998年才停止。

刘敏洪:你认为自己是一名优秀的电影演员吗?

陈佩诗:没有,当时借钱的时间比拍电影的时间还多,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柳敏洪:当时演出费已经很高了,为什么还要贷款呢?

陈佩诗:我没有时间赚钱,所以我只好借钱。但当时我没有钱,但如果我想租一个场地,他们通常不会借给别人,但如果他们尊重它,他们可能会。所以你可以凭面子借钱,当然你还是要还钱的。

刘敏洪:是为了拍电影吗?

陈佩诗:对,不管拍什么,都得租。当时我只是想拿钱来投资,看看厂家是否接受后,我就自己出钱买了。政治考试通过后,我就去找领导批准。所以当我拍电影时,我是演员、导演和制片人。

柳敏洪:那时你已经成立了自己的电影公司吗?

陈佩诗: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大道文化和大道影业于1990年代初在海南注册,大道戏剧谷于2023年成立。

刘敏洪:当时电影几乎没有民间投资,像华谊兄弟这样的公司是2000年以后才出现的。

陈培石:是的,他们还没有到。我们是第一波。那时,没有人知道如何拍电影,也不知道如何进行个人投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钱还钱。你考虑演戏吗?

柳敏洪:当时你已经退出了八一工厂吗?我们要去海滩吗?

陈佩诗:是的。

刘敏洪:当时你父亲同意你下海吗?

陈佩诗:我同意。因为电影制片厂不拍喜剧。我自己坐火车去那里,把《吃面条》的剧本拿去那里,打算拿去给电影制片厂看。当时人们以为我半出名,但当我说这是一部喜剧时,他们立即说, 对不起。我们不拍喜剧,我们只拍艺术片。当时厂长看都没看我们,副厂长却出来和我们说话。

柳敏洪:那你最后是怎么得到电影制片厂的许可的呢?制作电影与出版书籍相同,因此如果没有出版商的书号,就无法出版它。

陈佩诗:我花了钱。我花了400万到500万买了西安电影制片厂的厂标。当时北京电影制片厂不卖任何东西,所以他们就从当地电影制片厂购买电影。当时,除了西安,当地的电影制片厂也并不在意。我从福建买了这部电影。

刘敏洪:一开始是和父亲一起拍的吗?

陈佩诗:是的,我们一起拍了五六部电影,都很受欢迎,也很赚钱。那时候,电影最主要的就是卖拷贝。我不需要筛选它,但我确实需要获得一份副本。比如香港电影进入内地之后,因为投入很多,所以排名一直比我们高。那时候他们可以花2000个镜头,33,360,010到30,000个镜头,但我们只能用200万的制作成本和别人竞争。但是尽管如此,我们的票房利润总能赶上他们,所以我们的利润应该比他们的利润高很多,但是由于当时电影票不是有效票,所以拿不到钱。你甚至不知道你的退款是什么,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发送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柳敏洪:如果我从2000年开始拍电影并持续到现在,我会赚很多钱。

陈佩诗:到时候我就不干了。为什么呢?因为资本进来了,大资本进来了,你就不能做你想做的事了。所以尽管资本进来之后电影业发展得这么好,但我什至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大家都在拼命地赚钱。

柳敏洪:我发现他有一个特点,就是必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陈佩诗:那不一样,不是我自己的。这是按照市场经济的真正规律来进行的。

刘敏洪:你为什么不再画素描了?

陈大宇:我现在更喜欢戏剧。

陈佩诗:因为我已经没有更多的积累了,该探索的东西我都已经探索过了,那为什么我每天还要花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呢?这不是浪费生命吗?经过它的训练,我已经可以下海了,出五海了。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继续前进。

陈大宇:这个太牵强了,我解释一下。也许他已经练习过一些喜剧表演的方法和套路,所以他应该用一个更大的载体来承载两三种类型的喜剧。像这样的实用小品是无法完成的,因为日常生活是相互交织的,所以只能通过戏剧、电影等长篇的方式来实现。

陈佩诗:我肯定是理科专业的。

柳敏洪:他的逻辑思维能力比你强。逻辑思维会影响戏剧表演吗?

陈大宇:有影响。

陈佩诗:是的,今年看到他的新剧本时我很震惊,特别是喜剧需要非常精简的创作过程。

刘敏洪:你写的剧本还没演完吗?

陈大宇:现在还没有开始制作,但是用了三年的时间来重写,所以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排练并演出。年。

陈培石:这是我花了三年时间写的一本书。

陈大宇:但是我还有其他工作,比如演戏、帮父亲干活,所以三年没有坐在家里写作。

刘敏洪:大禹的演技现在还不能说是完美的,但我觉得已经很完美了……

陈大宇:这是一个伟大的成就。

刘敏洪:是啊……(笑)。

陈大宇:不,我只是开玩笑。

陈佩斯:谦虚一点,谦虚一点。

刘敏洪:你对他进入电视剧界10年来的进步满意吗?

陈佩诗:我很满意。看到他上个月写的剧本后,我眼睛一亮,因为我真的没想到。不过,一开始我写完初稿正要开始排练,结果他们马上就拒绝了我,这让我很震惊(笑),所以我又开始写了。

陈大羽:确实,当时剧组都已经组好了,演员也雇好了,排练厅也租好了,舞台图也画好了,但是我们又得回去重新做。

刘敏洪:当时你没有给你父亲看剧本吗?

陈大宇:他看了之后没有说不好。但您已经制作了60 件物品,所以现在还可以。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我觉得我需要再试一次,拿到60分以上。

柳敏洪:一般来说,两代人的戏剧场景设计往往有所不同。例如,你父亲设计的场景是《羊肉串》还是《羊肉串》,与时代有关,但他可能不会那样设计。 酒吧?

陈大佑:表达方式可能有不同,但我故事的设定还是现代的,是一部黑色喜剧。他之前写过一部当代剧《王爷与邮差》,那部剧讲的是90年代的事件,而我的剧是讲时事的。

刘敏洪:《父子老爷车》 你也写现代的情况吗?

陈大宇:《青蛇》,王宝莎编剧,我演。

柳敏洪:《戏台》和《惊梦》的剧本是你写的吗?

陈佩诗:余跃撰。这是我们经常坐在一起讨论的一个话题。

刘敏洪:我喜欢两部电视剧:《阳台》和《托儿》。当然,我可能也喜欢其他剧,但我还没有时间看。在这两部作品中,你扮演的是一个在时代变迁中幸存下来的剧团团长的角色,但你的角色却折射出底层老百姓面对时代变迁的无奈。场景?

陈大宇:我感到紧张。

(来源:大道文化微信公众号)

陈佩诗:虽然有戏剧冲突,但对于观众来说它是一种特殊的装饰形式,可以让观众看到舞台后面的艺术家处于什么状态,他们处于什么状态。这很奇怪,因为你正在经历什么样的冲突和困惑?

柳敏洪:你在剧中有意无意地反映了自己的内心吗?你想用戏剧的方式表达生活中的困难吗?

陈佩诗:不,我觉得我自己的经历和我在剧中扮演的角色有很大的不同,我所经历的艰辛确实是无与伦比的,所以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我希望能够表达戏剧文明的艰难,它曾经陷入泥潭,多次被践踏,但又一点点爬起来,存活至今。作为中华文明的一员,能够将戏剧文明这个非常重要的支流传承至今,着实不易!

俞敏洪:其实这个在很多领域都是一样的,不仅仅是戏剧文明,尤其是戏剧经历了太多的变化,很不容易。

陈佩诗:是的,这不是特别容易!例如,在明朝时期,所有戏曲人员都被视为外国人,孩子们甚至没有上学的权利。

柳敏洪:这就是“演员”这个贬义词出现的原因。

陈佩诗:是的,最重要的是你当时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他们根本不承认你。所以,我们中华文明中最悲惨、最可悲的就是戏剧文明,这也正是我想要表达的。

俞敏洪:但是,元代有关汉卿这样的戏曲大师,明代还有汤显祖这样伟大的戏剧文化。

陈佩诗:但是《托儿》算是中国戏剧史上的一个里程碑,背景也是《戏台》。

陈大羽:《惊梦》 昆剧队。

俞敏洪:《戏台》 昆曲很正宗。您接受过专业指导吗?

陈佩诗:是的,王晓燕女士,她是中国戏曲学院的一名教师,也是刚刚去世的昆曲大师张继清先生的继承人。她真的很擅长唱歌和表演。

陈大宇:那天排练的时候,爸爸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本来是想见见他的,但是王晓燕老师整个下午都没有停下来,问我这个故事应该是什么,我们应该怎样保留。说。我作为昆曲演员来负责这个工作。等等,她立刻开始参与创作,而且创作热情尤其高涨!

陈佩诗:我对昆曲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老天真的很照顾我,有一个专家来告诉我,这个地方就应该这样,这个场景就应该这样唱。我就是这么做的。她说:“我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她是专家,我会听她的,我会相信比我更好的人。”确实,只要有她,很多事情我真的不去挣扎。当她一步步教我们演员唱歌时,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在听。一步一步地唱出她的教诲。

柳敏洪:这也体现了电视剧对细节的关注。因为大多数人会奇怪,我只是做戏剧,不是专业的昆曲演员,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我听说你拍小品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情况,导演说“好吧”,但你坚决反对,你想要一切都是最好的,而设备却没有达到你的期望。有时我对现状感到不满。您认为这种对艺术卓越的追求是受到您父亲的影响,还是只是您自己的个性?

陈佩诗:也许两者都有,但有时我会作弊(笑)。

陈大宇:别乱说。

实话。
俞敏洪:是不是现在是红透了,所以(笑)……
陈大愚:他现在有时候体力确实不太够。
俞敏洪:毕竟到这个年龄了,我觉得你到这个年龄还能够场场都演,真的是挺让我惊讶的,《惊梦》你肯定还得演上几十场吧?
陈佩斯:对,至少。
陈大愚:每场两个半小时。
俞敏洪:你觉得你吃得消吗?我看你演的时候特别有活力。
陈佩斯:吃不消,但观众会给你带来能量,当这个能量给到你的时候,真的是不得了,你都不知道哪来的劲儿!等到一下台,我有时候都要扶着墙走。
陈大愚:我们在侧台看得特别明显,上台之前还得扶着,还在那倒气儿呢,结果一上台立马变了一个人。
陈佩斯:真的,观众给你的力量太强大了!
俞敏洪:你和观众互相的呼应。
陈佩斯:对,就是呼应。
俞敏洪:我觉得这个也有道理,因为只要你一出场,观众就会拼命鼓掌,你都不用演,像大愚他们这种青年演员,他要演好了人家才会鼓掌。
陈大愚:我不光得演好,我还得演得跟他差不多,就这样观众也只是觉得还能凑合,不过对我要求高点也是好事。
(来源:大道文化微信公众号 摄影师:王晓溪)
俞敏洪:你觉得这种状态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吗?
陈佩斯:其实对身体并没有伤害,虽然我演一场要耗费巨大的体力,但我休息的时候是真休息,我躺在那一上午都不动,下午还得睡一觉,晚上再上台,等于是把一天里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晚上释放了。
俞敏洪:你在台上有没有过忘词的时候?
陈佩斯:有过,会想办法把这段躲过去,但我忘的次数比较少。
陈大愚:而且还有我呢,我还能给他提个词。
俞敏洪:有提词器吗?
陈佩斯:没有,看不见,而且有提词器眼神就不对了。
陈大愚:话剧没有提词器,你要弄个提词器在后面观众肯定看得见,他们一回头,哎?这是什么东西?那么大一个LED屏太突兀了,而且其实就算有我们也看不见,太远了。我们还不能给观众打字幕,打字幕那就是演员的口齿有问题了,我们说话要求必须得字正腔圆。
俞敏洪:陈强老师演过两个最著名的反派角色,一个是黄世仁,另一个是南霸天,最后还获得了百花奖的终身成就奖,而你一开始也是演反派角色,而且是幽默滑稽的反派角色,你是想通过这种幽默与滑稽让观众体会到喜剧内里的悲剧气息吗?
陈大愚:反派角色的苦难和痛苦,作为观众来说看了会很开心,当然这必须是有限度的痛苦,不能伤害太过了,太过就成恐怖片了,所以喜剧角色的创作其实是个技术活。
俞敏洪:喜剧不只是要给人带来欢笑,还要给人带来某种释然和感悟对吗?
陈佩斯:也不至于,至少在创作的时候是不能有这个设想的。虽然有时候也会有,而且到了戏剧上之后这种想法会越来越多,但你始终要明确喜剧的本体,只有这样才可能在创作上得到一些自由,否则永远都会陷在一个标准里面。你必须要认识到,在设计一个喜剧人物的时候,必然会对他造成伤害,因为喜剧从根上来说就有伤害的成分在里面。
陈大愚:我们现在创作的时候一般都会以观众的道德标准为基准线,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要在这个尺度范围内进行创作。
陈佩斯:所以一般把喜剧叫做“弄”,戏弄的“弄”,这个字太漂亮了,就是要拿捏分寸。
俞敏洪:在这么多的角色中,你最满意的是哪一个?
陈大愚:下一个,情商高的说法叫下一个。
陈佩斯:我觉得《戏台》里的侯喜亭和《阳台》里的老穆都还算不错,《惊梦》里的童孝璋其实也可以,但我觉得还是再过两年吧,等我把《惊梦》再打磨打磨,现在感觉至少还有10%的进步空间。
俞敏洪:《阳台》我还没看过,我得赶快去看看,关键网上找不到这些剧。
陈大愚:我剧里那个老头儿的角色还给您留着呢。
俞敏洪:你在新写的剧本里给你爸爸留了个角色?
陈大愚:有一个跟他岁数差不多的角色,但不是主角,不会给他安排那么重的角色,而且我也不是主角,因为我既是编剧,又是导演,没有办法再兼顾演员的职位了,所以我不打算在里面担当角色,而且担当的话会影响艺术作品的质量,我不太希望这样。
俞敏洪:不容易,又当编剧又当导演,这是给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从事演艺工作的这十年中,你觉得你在哪方面吃了比较多的苦?
陈大愚:肉体上、精神上都吃了一些苦。在话剧里,像摔、倒、飞这种东西特别多,所以其实经历的肉体上的苦也会特别多。我肉体上吃过最大的苦是我把膝盖骨磕骨裂了,但就算这样也得接着演完,第二天打上封闭还得再演,所以我们这些演员身上时常会散发着“香水”的味道,每个人的身上都飘出一股红花油味,因为跌打损伤太多了,只能用红花油来舒筋活血。
除此之外,精神上的苦其实也不少。有时候内心找不到节奏,导演催的又紧,但你就是死活过不去这个坎,这戏就会演不好,演不好观众就不会给你回馈,甚至会直接嘘你。我还真有过被嘘的时候,不过那次观众嘘我是跟我闹着玩。我经历过最多的就是沉默。喜剧演员表演的时候,底下的观众如果很沉默,那对于喜剧演员来说真的太痛苦了,每一秒都是煎熬。
陈佩斯:台上直接就出汗了。
(来源:大道文化微信公众号)
俞敏洪: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的心境如何?
陈大愚:每一秒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时候真的就是加速,把节奏加起来就好了。我父亲经常讲,有时候一上来场子有点凉,你加点速度就好了,但有时候表演其实不能加速,因为你必须要把它做的真实,所以这两种情况要看情况调整。
俞敏洪:你年轻的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陈佩斯:太多了。
俞敏洪:话剧是一个很累、很小众的艺术形式,你必须得亲自出马去演才能达到效果,而且每一场都是重复的,但你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话剧这种艺术形式来传递你对人生和对戏剧的思考?为什么不是电影?
陈佩斯:因为电影现在越走越偏,市场也越来越乱,倒不是说商业化太严重,因为商业化是正常的,电影本身就是商品,它必须要流通才行。可问题是大资本进入以后,整个电影行业的味道就变了,它的投资、制作、放映等等,全部都托拉斯化了,这种规模化、集约化以后,资本就有了绝对的话语权,要竞争的话就只能到院线里跟它竞争,那怎么可能胜利呢?明显我就要吃亏,还得受欺负,我干嘛到那当孙子去?对吧?
俞敏洪:我觉得你更多的是想追求自己的艺术表达。
陈佩斯:不是我追求什么,是我无法追求,而且我又不够鲜嫩了,这么一个老帮子……
俞敏洪:这不有鲜嫩的吗,大愚你打算拍电影吗?
陈大愚:有点这个想法,但听了我爸说的话之后稍微有点害怕,但也可以试一试。
俞敏洪:如果你们父子俩要拍电影的话,我可以投资,不需要任何回报,当然赚了钱还是要分的,但我不插足你们任何的艺术创作。
陈大愚:有人投资就行。
俞敏洪:你觉得做话剧这件事情符合市场规律吗?
陈佩斯:我必须要符合市场规律,不然我活不到今天。
俞敏洪:这二十年里你每天都在舞台上重复地演,加起来至少得有几千场了,你觉得你到现在对于演话剧还是乐此不疲吗?
陈佩斯:我也没别的事情可干,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我不会说我投入到话剧当中,实际上我是投入到我的创作当中,这才是我要做的事,话剧是别人的事,我要做的就是喜剧。而且现在还能带着我儿子,上阵父子兵,多好啊。
陈大愚:尽可能多地留下点艺术作品,我们一家子更多地还是把喜剧当成一个信仰去完成,给观众带来欢乐是我们的信仰,所以就一直往下做嘛。
俞敏洪:这个了不起,我第一次听到一个年轻人说,把他喜欢的事情当作信仰来做,而你明明才进了这个领域10年,你就已经把这个东西当作信仰了,真的很了不起。你的爷爷在这一行坚持到了90多岁,你的父亲现在也快坚持到70岁了,你是不是也已经做好了要把一辈子都投入到这一行的心理准备了?
陈大愚:我现在可以跟您说,我做好这个准备了,但我之前确实挣扎过、彷徨过,想着自己要不要做点别的,做一些能挣钱的事情。但现在我确实是把给别人带来欢乐当作一个终身的事业去做了,这是一个信仰,入行之后我从来没想过要挣点快钱就走人,压根没给自己留这条后路。
俞敏洪:你听了这话是不是觉得安心了?
陈佩斯:早就安心了。
俞敏洪:当初你的父亲是想让大愚继续走这条路的,现在你对大愚的孩子也有这种想法吗?
陈佩斯:有,但也不能给孩子们压力。
俞敏洪:你比我大8岁,是老大哥,我想问你,你觉得是含饴弄孙那种轻松的生活让你更感兴趣,还是这样奔波在舞台上让你更感兴趣?
陈佩斯:可以兼顾,这两个缺一不可。
陈大愚:主要是我没让他带孩子,孩子都是我带。
俞敏洪:你又要带孩子、又要创作、又要演出,你也够忙的,那你爱人是在家里全职带孩子吗?
陈大愚:没有,我爱人的工作能力也很强。我创作的时候都在家,所以白天有时候会陪小孩一起玩,等他们晚上睡了我再写东西。
俞敏洪:你家里有四个孩子,你觉得在养孩子的过程中是欢乐更多还是压力更多?
陈大愚:都有,但这两个可能都是其次的,我觉得生活里面分贝是最多的,因为四个人在你旁边实在太吵了,一个人喊可能是单声道,两个人喊是双声道,四个人喊那就是4.0的声道,太吵了。
俞敏洪:你要知道现在中国家庭最缺少的就是这种分贝。
陈佩斯:(笑)对,就是这种分贝。
俞敏洪:现在很多的中国家庭一旦有分贝,往往都是父母在训斥孩子或者是父母之间在吵架,几代人同堂的欢乐分贝在中国家庭中是不常见的,所以内心是不是还是挺欢乐的?
陈大愚:我觉得其实欢乐的家庭还是很多的,我跟我的同学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很欢乐,他们跟他们的父母玩的时候也很欢乐,大家都有自己的欢乐,而且别看我这么欢乐,我们家也是有痛苦的时候,所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俞敏洪:这就是生活,生活肯定是痛苦和欢乐互相交替的。
俞敏洪:大家都认为你是一个有特立独行精神的人,你的性格从小就是这样吗?
陈佩斯:不是,是后来才养成的,下乡插队生活苦,真的就像是一块生铁搁在砧子上,一锤一锤生砸出来的。
俞敏洪:你15岁就到内蒙古当知青,在那里待了四年,种地、扛东西,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基本上是与沙漠为伍,你觉得这段经历对你后来的演艺生涯有影响吗?
陈佩斯:有直接影响,我现在能咬牙做这些事,都是因为这“铁肩膀”。那会每天扛着扁担,里面不是沙子就是土,脱坯、盖房子、拉犁都得干,因为那时候牲畜不够,就得人拉犁,当时真的是各种各样的苦都经历过了。我刚到那的时候,正好另外一个地方把房子给拆了,我们就走了大概四五公里去那边背砖头,两个人就那么扛几十块砖走回来,当时我们全连出动,吃完晚饭一起搬砖头去,那是我第一次搬那么沉的东西,肩膀那叫一个疼啊,而且是那种钻心的疼,都感觉有点撑不住了,它压着你,你连重心都没有了,一站起来就倒,最后就这么一点一点撑着走,等我们蹭回来都半夜了。
俞敏洪:直到什么时候才觉得适应一点了?
陈佩斯:一年以后苦倒是适应了,结果又开始挨饿了,那四年经常是和饥饿相伴。我觉得只有吃过这样的苦,才能在这一行咬牙坚持,所以我一开始认为他不行。
俞敏洪:也就是说,未来能不能咬牙坚持,其实跟年轻时候吃没吃过苦没有必然的关系?
陈佩斯:不一定有必然关系。
陈大愚:我在国外洋插队插了四年。
俞敏洪:你觉得洋插队苦吗?
陈大愚:我当时在最冷的天气,拿着两个大行李箱走在圣路易斯的街道上,那会我也才十八岁,还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有提前做好功课,所以吃了相当多的苦,就记得当时老外放假,一歇就是七八天,他们一歇宿舍就关门,我直接就被赶出去了,真的是吃苦啊,当时没有来咱们新东方也是我的一个选择失误。
俞敏洪:你18岁就已经开始独立生活了?
陈大愚:对,现在回忆起来我其实觉得还好,我吃的苦肯定没有我父亲那么多,毕竟我还能吃饱、能穿暖。在那边吃的更多是一些精神方面的疾苦,不然怎么叫洋插队呢?我去的时候中国人还不多,而且环境也不是特别好,不像现在一应俱全,没有赶上好时候。
俞敏洪:你们这代人要是吃的苦跟我们一样多就麻烦了,确实现在留学的人更多了,而且各种基础服务设施都在完善。
我到你那去喝过一顿啤酒,吃过一顿烧烤,尽管我们俩交往的次数不算太多,但在气质上俩人也算是能配得上了,当然主要是我向你学习。我看你在家里挂了一幅郑板桥的词《沁园春·恨》。
《沁园春·恨》 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把夭桃斫断,煞他风景;鹦哥煮熟,佐我杯羹。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毁尽文章抹尽名。荥阳郑,有慕歌家世,乞食风情。 单寒骨相难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看蓬门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细雨,夜夜孤灯。难道天公,还箝恨口,不许长吁一两声?癫狂甚,取乌丝百幅,细写凄清。
你为什么会对郑板桥的《沁园春·恨》情有独钟呢?
陈佩斯:我觉得它表达了内心的某种愤怒。
俞敏洪:大家都说愤怒出诗人,是不是也可以说愤怒出艺术?
陈佩斯:也可以吧,都行。
俞敏洪:很多人在面对名声和财富的时候会随俗,或者至少也会部分地扭曲自己,但我从你身上根本看不到这种迹象。
陈佩斯:那不可能,还是接触得少。
俞敏洪:你觉得自己还是会有一点点妥协?
陈佩斯:我现在妥协多了,主要是年纪大了,而且还有儿子、孙子,我过去很暴戾的,动不动就要跟人打架。
陈大愚:七十叫耳顺。
俞敏洪:那你跟朱时茂拼过命吗?
陈佩斯:那没有,拗不过他。
俞敏洪:陈佩斯老师是一位书法爱好者,他还把自己写的这幅《如梦令》送给了我,用的是甘肃出的那种手工麻纸,特别珍贵,非常感谢。我把陈佩斯老师的字叫作“鸟脚书”,虽然我一个字都看不懂,但确实很漂亮,有点像韩美林写的古文字。我给大家读一读这首《如梦令》,这是陈佩斯老师自己填的词。
《如梦令·齐微韵》 冬至新春伊始,老梅迎风舞蕾,冷月星汉明,大角渐昂天启。蝼蚁,蝼蚁,安卧残阙故里。 滚滚英雄铸史,腾腾热血和泥,落得字几行,断碣半张素纸。心喜,心喜,土下筍肥竽美。
俞敏洪:我觉得《如梦令》很能体现你现在的心态。
陈佩斯:这是《戏台》第一轮演出结束之后写的,那会《戏台》算是大获成功,真的是高兴。
俞敏洪:那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吧,光念不行。
陈佩斯:“冬至新春伊始”,正好是冬至前后,我们《戏台》封箱;这个“老梅”是指自己,“老梅迎风舞蕾”,我现在还挣扎在舞台上;“冷月星汉明”,清冷的冬日里;“大角渐昂天启”,早上的启明星也叫大觉星,是一个星辰;“蝼蚁,蝼蚁”,是指自己,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蝼蚁,在冬天里还能做什么呢?“安卧残阙故里”,“阙”是指京城高大的城墙,我就藏在残败的城墙底下,在这生存着,其实写的就是我的生存状态。
“滚滚英雄铸史”,那些英雄们有他们表演的舞台;“腾腾热血和泥”,老百姓用血和汗供养着他们,他们最后落得什么呢?“落得字几行,断碣半张素纸”,半张素纸把他们的生平一扣就结束了;“心喜,心喜”,说自己;“土下筍肥竽美”,虽然地上都是残败枯黄的落叶,但地下的筍还是很美的,竽也很美,所以我吃我的,你们伟大你们的。这种蛰伏是很幸福的,蛰伏就是你得享受这一刻,我现在就是这样。
俞敏洪:之所以能有这一刻,大愚是不是也做了比较大的贡献?
陈佩斯:贡献非常大,我享受的是天伦之乐,他天天经历的是高分贝。
陈大愚:我以生命的代价让他一点一点从愤怒的人变成了开心的人。生第一个娃娃的时候,他的嘴角开始往上扬了,生第二个娃娃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等到生第三个的时候,不小心成双胞胎了,直接开怀大笑,你看他现在这个表情。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小孩,而且我也挺有耐心的。
俞敏洪:你确实很了不起,生了这么多娃娃,三世同堂,你爸爸肯定开心,而且现在你们父子俩还可以同台演出。我觉得你爸爸刚才说的蛰伏其实跟你的成长过程是有密切联系的。
陈大愚:我算是人生路上陪伴他、逗他开心的一个小鬼儿,我给自己是这么定位。
俞敏洪:这还挺让人羡慕的。你的《如梦令》让我想起了滇池“天下第一联”的最后几句,“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你怎么会对唐诗宋词这么熟悉呢?
陈佩斯:我喜欢古诗词,那个意境太美了,之所以用篆书来写也是因为我喜欢古文字,像篆书这种象形文字它能追到字根儿上,所以字的含义是什么、要表述什么,光看形状就能知道。
俞敏洪:所以你从年轻的时候就对唐诗宋词还有古文字感兴趣了,然后这种兴趣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陈佩斯:对。
俞敏洪:之前大愚在国外的时候,你去看过他吗?
陈佩斯:没有,没时间。
陈大愚:他19年的时候去过加拿大演出。
陈佩斯:我们《戏台》整个剧组一起去的,就这一回,演出主要也是针对当地华人,本来计划去加拿大、美国,还有香港,但是美国和香港都没去成。
陈大愚:毕竟是海运,不能一下做三个景,挑费太高。
俞敏洪:你未来还有出国巡演的打算吗?
陈大愚:我完全没有去国外演出的打算。
陈佩斯:其实有这个条件。
陈大愚:有这条件但不想去。
陈佩斯:几年前我们跟上海那边谈过往美国发展的可能性,大家都认为有这个机会,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就都停了。
陈大愚:我打死也不再过去了,我受够了。
俞敏洪:不过想法有时候是会变的。
陈大愚:那倒是。
俞敏洪:你爸爸前几年也说过不会做短视频和直播,你看你爸爸现在也坐到这里来直播了。
陈大愚:就因为您呐!
陈佩斯:就是,这是我第一次进直播间。
陈大愚:第一次用这么专业的设备。
俞敏洪:所以你看直播效果其实是很好的,直播并不一定非得跟带货联系在一起,我觉得像这种直播或者短视频,其实是给了更多的人一种释放自我的机会,他如果表达的不好,人群自然就把他淘汰掉了,他如果表达得好,就像刚才大愚说的那样,能给大家带来欢乐,那这件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有意义。刚才大愚说的一句话让我特别感动,他说把给人带来欢乐当成自己的人生信仰,我觉得这是你们家人的真实写照。
俞敏洪:现在大家都在期待着《惊梦》的演出,演出场馆能容纳下一千人吗?
陈佩斯:一千都不到,现在只能是70%的上座率。
俞敏洪:也就是说,就算你演一百场,也只有十万人能看到,太可惜了。
陈大愚:我们读一读网友们的评论吧。
俞敏洪:好多网友都说大愚素质挺高的。
陈大愚:素质低的时候没敢在直播间展露出来(笑)。
俞敏洪:好多人问你们俩是亲父子吗?这还看不出来嘛?!
陈大愚:有网友问,陈老师什么时候拍电影?
陈佩斯:明年吧。
俞敏洪:陈佩斯老师后期还会有作品吗?
陈佩斯:有,大家马上就能看到陈大愚的作品了,我也会参加。
陈大愚:一个是我的作品,另外他自己还有一个本子,在偷摸创作呢。
俞敏洪:陈老师的作品有可能出视频吗?
陈佩斯:将来吧,现在暂时不行,等那个戏不演了以后可能会出。
陈大愚:我们都有完整的资料留存。
俞敏洪:以后还会和朱时茂合作演小品吗?
陈佩斯:小品够呛了,但话剧还真演过,我第一个话剧就请他演的,《托儿》。
俞敏洪:这次《惊梦》在上海有演出吗?
陈大愚:有的,北京、西安、重庆、成都、宁波、广州、杭州都会去。
俞敏洪:衡水、太原、石家庄、合肥、哈尔滨、山东、保定、云南、昆明……都在让你去,全国人民都想让你去,你要保重身体,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多演点,好多网友都说现在在电视上不太容易看到你了,所以想在现实中看到你。
陈佩斯:我现在一周演四场。
陈大愚:我觉得一周四场已经到他的体能极限了,中间休息三天,这三天还包括转场,然后紧接着要再演四场。
俞敏洪:你分身乏术。好了,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的直播就要结束了,以后也请多多关注我们老一代艺术家陈佩斯和新一代艺术家陈大愚。我觉得陈佩斯和陈大愚父子俩的成长历程和成长心态,以及愿意为了喜剧事业和话剧事业努力,并且把它当作信仰的精神特别值得大家学习。中国需要这样的喜剧人,而且我们应该更加关注喜剧人背后的艰辛。
陈佩斯: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希望大家的生活能够快乐一些、开心一些。
俞敏洪:好,再对大家说最后一句话吧。
陈大愚:祝大家生活安康。
陈佩斯:在这里感谢一下俞老师的邀请,谢谢!
俞敏洪:今天真的是太棒了,谢谢你们两代人为中国人民提供的欢乐,我们今天的直播就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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