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来源：蔡晓春
“再见，保重：创可贴8 即将关闭。” 8月11日，南锣鼓镇最早的创意店Band-Aid 8在其官方微信公众号上宣布了这一消息。
这家创意店因率先在T恤上印制地铁票、搪瓷脸盆和人体工学图案而受到关注，店主多米尼克·约翰逊-希尔(Dominic Johnson-Hill) 尤为活跃。对于很多创意文化爱好者来说，Band-Aid 8启发他们重新思考当地文化，以“快乐”的态度面对生活。这是一代人的感觉。这里也是南锣鼓沟的代表地，曾是“文化创意区”。经过胡同改造、2008年奥运会、旅游景点大开发，创可贴8在南锣鼓巷的16年，也是这条胡同快速变化的16年。它沉默，它发展，它沸腾，它引发争议和遗憾。
文字| 笔耶
《老南锣鼓巷》
什么时候
你能快点回来吗？
我不知道”
“我们的总裁是外国人吗？我到现在才知道。” “……”“康阿姨边和顾客说话边清点货架上的衣服，语气轻松又客气，无论是闲聊还是北京电影花絮，她都喜欢创可贴8，也喜欢创可贴。” 8 每当我们谈话时，我们都会从“我们的家庭”开始。再过两个月，康阿姨就要第二次退休了。 16年前，50岁的她一天都不能休息，在南锣鼓巷创可贴8店当了一名店员。她每天早上散步，转过街角，离开庭院，转过街角，进入商店。 “通勤”时间不到一分钟。康阿姨从商店的橱窗里还可以看到自家的庭院。
曾经流行的创可贴8.蒋森海供图
“老蒋是我的邻居，当时我说要帮忙照顾他两个月，谁能想到我一干就是16年。”康阿姨口中的“老蒋”是大名鼎鼎的。老板—— 姜森海来自英国。
这几天，康阿姨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件凯卫守多年前专门为她设计的T恤。上面印着——的标语：“你手中有世界，我有世界。” ” “我存了一些衣服，但商店快关门了，我舍不得穿，所以我想尽快找到它们穿起来。”今年5月，康阿姨得知。 Band-Aid 8 快要关门了。那个商店。当时，北京疫情蔓延，南锣鼓巷一片冷清。当天早上，卫守海来到了这家店。所有员工都在场，他向大家宣布了这个决定。 “所有人都哭了，包括老蒋。”康阿姨说起那天的事，眼睛又红了，扭头看向窗外。
图片由Band-Aid 8创始人姜森海提供：姜森海
江森海对这家店舍不得，一年多以来一直在考虑关掉这家店，但一直在想是不是可以再开久一点。几年前，由于妻子工作的原因，我全家搬到了中国香港。香港和北京之间的旅行一开始并不困难，但在疫情期间变得尤其困难。荣森凯是一位资深的北京漂流者，他在2003年经历了非典。当疫情第一次爆发时，他并没有惊慌，他说：“我们将在六个月或几年内恢复正常。”一切都在六个月内发生了变化。北京的外国人越来越少，外地人来北京也越来越谨慎。传统上依赖线下销售的Band-Aid 8已经失去了至少50%的客户群，勉强维持平衡。支付。
“老南罗古香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
生活和事业都迫使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受疫情影响，南锣鼓巷游客减少。照片：西门。
“不仅是长城、天坛、故宫，一个水壶、一个吐痰、一张地铁票都可以代表北京。”
见面那天，康阿姨带我去了店后的院子。那是她的家，旁边是一栋两层楼的小楼，卫海美在那里住了七八年。康阿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外国邻居，直到江森海过来请她帮忙打理店里。 “搬到南锣鼓镇是我人生的转折点。”蒋森海说。 2003年，他搬到了南锣鼓镇，在此之前，他已经在北京生活了10年。 “我不太喜欢北京，也不觉得它漂亮。”这是他对北京的第一印象。 1993年，在世界各地流浪了三年的“背包客”多米尼克·约翰逊-希尔（Dominic Johnson-Hill）受哥哥邀请，从印度飞往北京。我想赚点钱回家，但我抵挡不住诱惑，留下来了。因为那时的北京不仅“尽是灰烬”，而且“尽是机遇”。
胡同居民和各地游客来来往往。来源：胡同故事
“江森海”这个名字是第一位英语老师起的，取自“Johnson Hill”的谐音。后来外国人开始叫他Dominic，中国人开始叫他老江、老板江。巷子里的邻居热情友好，闲暇时我们都聊天。巷子里外国人不少，但像Emenseumi一样说着流利中文的并不多。他特别受欢迎。 20世纪90年代初期，在北京的外国人基本上分为三类。其中包括在大使馆工作的人员、在外国公司驻华办事处工作的人员以及国际学生。 “像我这样的外国人很少。”
凯卫守说道。凭借这个特殊的身份，江森凯遇到了飞速发展的北京，拥有了许多在英国或其他国家没有的机会，“轻松生存”。
方庄仓胡同里的中国店主和外国游客图片来源：胡同故事
姜森海以“背包客”的精神和视角生活。当他去一个地方时，他与该地方的联系方式是“走动”和“与人们接触”。在北京，荣森凯是一名“胡同流浪者”，他只要开上自己的车，就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他手里拿着相机，随机拍摄了许多巷子里的生活、普通的邻居、街上遇到的奇怪的事物和奇怪的建筑。收药、办证、刻印章等等，在城市各处收集的小海报，当时被恶心地称为“城市牛皮癣”。他还对居委会发出的通知和传单产生了兴趣，认为它们是这座城市历史的一部分，尽管当时他不认识一些中文单词。
虽然他经常参观当时颇受外国人欢迎的潘家花园，但他对古董毫无兴趣，只喜欢日常用品。他收藏了300 到400 个闹钟、数千个肥皂盒以及堆积如山的瓷杯和水槽。当时，凯·荣盛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常见的物品会成为他的灵感来源，并在Band-Aid 8开业后被这么多人佩戴。
这些充满日常元素和怀旧符号的创意很受外国人欢迎。蒋森海供图。
2003年，Umi Emori的妻子Laura在一家免费英文报纸工作，一些业主经常在报纸上刊登出租广告。劳拉在登广告之前就看到了南锣鼓巷的房子，售价3800元，是一栋小两层楼。那时的江森海厌倦了在CBD工作，总想自己做点什么。有一天，他在巷子里和一位光头男子说了几句话，那人并没有理会他，但他却继续想着他。几天后，朋友来看望他，给他介绍了一套位于南锣鼓巷44号的房子，面积10多平方米，租金只要1500。海惠守一时冲动租下了一间店铺。这家商店已经空置了大约六个月，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有一天，当我再次在城里散步时，我看到一位穿着纪念T恤的外国人。 “上面写着，‘我爬上了中国的长城。’太难看了。”蒋森海回到家对妻子说：“我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做北京文化衫吧！”
印有地铁票、1.2元出租车费等日常生活元素的T恤很受欢迎。蒋森海供图。
所以今天的创可贴8。 《我爬上了中国的长城》是Umi Emori 的第一件印在T 恤上的作品。还是同一句话，只是在黑白长城图案前俏皮地加上了一个色彩缤纷的比基尼女孩。虽然《长城》的创意反响平平，但同时发布的地铁票、保温瓶、宫保鸡丁、1.2元/公里出租车等生活元素，后来却成为经典。 “当时买衣服的人90%都是外国人，他们喜欢这些东西。现在用这些日常元素和怀旧符号进行创意是很常见的，但在当时这很常见。”张森海说。虽然不严重，但是很清爽。
“我也不太懂，反正我有什么就卖什么。”康阿姨刚开始帮江森海开店的时候，觉得店里的东西有点奇怪，人吗。买这些东西？ “他还把口水放在柜台上。我对他说这是在床底下，所以你为什么把它放在这里？他说这很有趣。但海外没有什么。我们把东西放进垃圾桶，他完成了他的工作。” ”
2007年，蒋森海一家和北京代表性的“地铁2号线车票”被贴在墙上。 摄影：蔡晓春。
很多人对Band-Aid 8的第一印象来自于“地铁票”T恤。当时地铁六号线南锣古巷站还没有开通，所以只好乘坐地铁六号线。地铁于1984年开通，沿二环路建设，环绕整个北京老城区。这也是在胡同生活了10多年的荣盛甲最熟悉的交通路线。滴滴汇创始人宋壮壮拥有的第一件Band-Aid 8 T恤是在逛街时偶然购买的。当他看到Band-Aid 8要关店的消息时，他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 “Band-Aid 8 是第一个思考‘本土文化’的乐队。我的衣柜里还保留着我最早的地铁票T 恤。” ”
地都汇是一个专注于北京城市文化研究与设计的公众账号。可以说，宋壮壮的最初灵感就是在《创可贴8》中找到的。 “当时，中国的纪念T恤仍然以长城、天坛、故宫等宏伟的事物为主。然而，这些并不是唯一代表北京的事物。保温瓶、边缘、地铁。北京的机票可以有代表性。”
荣盛凯表示，在改革开放30周年之际，他接受了多次采访，他说：“中国人总结了这些年走过的路，开始关注过去的产品和产品。”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点，”他说。值得珍惜。 ”
“当你和最有趣的人一起玩时，你会觉得未来有很多可能性。”
入住44号店没几个月，荣盛楷就将店迁至现址南锣鼓巷61号。空间会更大，租金也会更高。 2006年，南锣鼓巷已经有了创意文化街的迹象，有一些安静的小酒吧和咖啡馆，更多的外国人对这条巷子产生了兴趣。 Band-Aid 8 是街上第一家创意商店。起初表现很差，但康阿姨对这件事意见最好。 “一天能卖出五件，我就值得夸了。”近两年，创可贴8和T恤的售价为88元。 2006年12月，几乎难以为继的生意陷入了绝望的结局。 “有一天，康阿姨打电话给我，说卖了3800元后，很多产品都断货了，请你赶紧打印吧。”江森凯一头雾水，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该报将创可贴8评为“2006年北京最酷的东西”第一名。 “圣诞节快到了，老外都来买礼物带回家了。店里全是老外。”海森还给阿姨们上英语课、地铁票、宫保鸡丁等小东西。让你学“中、大……如果你记不住，在你的笔记本上标出中文同音字就够了。”
康阿姨对创可贴8情有独钟。蒋森海供图
“然后，奥运会举办了，南锣鼓巷被评为4A景区，老江又出现在电视上，中国人才又多了。康阿姨说，创可贴8和老江真是我的幸运，赶上了次。”美好时光。正如歌曲《北京欢迎你》中所唱的那样，当时的北京以开放的态度欢迎世界，对江森凯这样的外国“北方漂流者”尤其宽容和热情。
2007年，荣盛凯受邀出现在《鲁豫有约》等多个地方及中央电视台节目中。那一年，他还在南锣鼓乡街头举办了模特秀，这在现在是完全无法想象的。没有复杂的手续，经过跟居委会打招呼、和民警同事长时间沟通，示威表演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活动当天，包括媒体、朋友、周边群众在内的100余人出席。当时南锣鼓巷没有路灯，蒋成海就给每一个来的人发了手电筒。每个人都欢呼、鼓掌、跳舞。伴随着这场盛大的派对，Band Aid 8 T恤成为当时北京的热门话题。
2007年，创可贴8在南锣古巷举办模特秀。蒋森海供图。
2008 年北京奥运会是Band-Aid 8 业务最辉煌的一年。 “最忙的时候，一天能卖3万元。我是Band Aid 8最活跃的一年。”南锣鼓巷靠近中央戏曲学院、鼓楼西剧院、毛活馆、蓝溪、江湖酒吧。如果你仔细想想，几乎每晚都有现场音乐表演。强生公司和Band-Aid 8 也参与其中。他曾与PK14、Karsik Cars、Gadiao等乐队合作，设计了许多纪念T恤。 “当你和最有趣的人一起玩时，你会觉得未来有很多可能性。”
这是江森海多年来对南锣鼓巷和鼓楼东街最美好的记忆。模特出身后，荣盛凯成为南锣鼓乡区委的名人。 “当时我总是到街上去集会，大家都想把南锣鼓巷打造成一个有创意、有趣的地方，谁知道这条街发展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蒋说。森海说道。
2008年，改造后的南锣鼓巷深受中外游客欢迎。来源：东方早报
张森海喜欢与居委会、邻居互动，认为这是《创可贴8》在巷子里开场的一个有趣的部分。一个初冬，他骑着自行车散步，看到路边有很多人买卖白菜。意识到情况后，他立即让助手去买了100颗大白菜。不久之后，他委托设计师制作了一张海报，告诉邻居们，如果他们早上9点30分来到商店，就可以每人买一棵卷心菜，先到先得。第二天一早，很多邻居就排队买白菜。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每个人都很高兴。 “我做所有这些事情是因为它很有趣。你怎么能有创造力？创造力来自你的经历和现实生活。”
蒋森海说，他喜欢住在巷子里、院子里。在江森海眼里，像康阿姨这样的老年邻居不仅是店员，更是亲戚。虽然后来搬家了，但每年除夕夜，我都会带着家人六人去康阿姨家，吃年夜饭，包饺子，看年夜饭，然后回家。
邻居们来到创可贴8拿白菜。 姜森海摄。
他的四个孩子都是在院子里长大的，走遍了所有的地方，吃过上百顿饭。 “放学的时候，我有时会先赶回家，找到喜欢吃的东西，就先吃完再出门。老蒋的三个孩子都是在北京出生的，中文比英文都好。”康阿姨记得有一年，老蒋带着孩子回家时，突然兴奋地给她打电话。 “康阿姨，我们妹妹会说英语！”
一座充满坎坷的文化创意之城
《创可贴8》的16年，也是南锣鼓巷快速变革的16年。 “它能够在南锣沟沟存活16年，可以说是奥运会之前的活化石。”北京人宋壮壮在评价与创可贴8的关系时说道。还有南锣鼓巷。它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长787米，宽8米，八条巷子东西走向，形成蜈蚣形街区。
如果说南锣鼓巷是蜈蚣的身体，那么宋壮壮从出生到现在居住的猫儿胡同就是蜈蚣的一条腿。 80后的宋壮壮从小学到中学，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南锣鼓巷。 “这是一条较宽的街道，有一些便利店，”宋壮壮说，他指的是为附近地区提供服务的小商店、小吃店、理发店和其他小企业。咖啡馆、餐馆和创意商店都是后来发展起来的。
沙井副食店是南锣鼓巷仅存的老店。资料来源：泰和55杂货店。
宋壮壮的印象是，南锣鼓巷的商业化是从2005年或2006年开始的。 “我的家人经常路过这条街，他们经常抱怨，‘为什么他们把这条路挖成这样？’平时挖的路变成了鹅卵石路，整条街都变得更有文化了。”旅游地的纹理。鹅卵石街道已经铺好，商店数量也增加了。这条街上许多最著名的商店都是在过去两年开业的。 “创可贴8、NLGX创意店、小新店、卖创意T恤的三棵树咖啡馆……当时开的店都非常有特色。”买完地铁票T恤后，宋壮壮说：“我们正在关注Band-Aid 8的更新。 2008年，南锣鼓村被评为4A级旅游景区，游客数量迅速增长。 “它已成为北京经典旅游线路上的一站，从景山、北海、南锣鼓沟到鼓楼、什刹海。”
宋壮壮说道。自从南锣沟沟成为纯粹的旅游目的地后，高昂的租金逐渐赶走了早期的创意店，创可贴8成了他在街上唯一常去的店。
南锣鼓巷街道改造工地蒋森海提供
2023年，宋庄庄发起“气味实验”，邀请15名志愿者通过75分钟的体验，记录这条街道的味觉记忆。当时，南锣鼓巷正值旅游胜地的“鼎盛时期”，沿街店铺挤满了卖烤串、炸薯条和北京名小吃的店铺，整条街都弥漫着浓浓的烤串、炸薯条和北京名小吃的店铺。油炸食物。到处都是油污和污水。实验结果也支持了这一点。宋壮壮小时候在这条街上闻到的泥土味和生活味，已经被油烟味、垃圾桶味、各种小店的产品味所取代。
“试点完成后不久，南锣鼓巷就进行了整治，取消了很多暴露的餐饮业态。还有，当年南锣鼓巷不堪重负，主动取消了3A级景区的称号（之前申请的），将其从4A级中剔除。并降级至3A）。 “2023年我路过那里，整个胡同就像北京早晚高峰时700米长的地铁，人们互相碰撞，这是我对锣鼓巷最后的记忆。”当你走在这条街上时。如今，虽然因为疫情人少了，但全国各地的文化商业街看起来都一样，一样的店铺，都可以看到卖这样的东西。事物。
2023年春节期间，南锣鼓巷将人山人海。来源：新华社
南锣鼓巷在变，创可贴8也在变。六年前，设计师大钱成为Band-Aid 8的一员。也是在这个时候，张森海的创意不再局限于T恤设计。他开始拍照并创作墙壁艺术。 “大钱都是90后的人，他们很了解年轻人，”Emenseumi说，并补充说他远离微博、微信、小红书等各种社交网络，并表示不太了解。这些流行语很好。那么，对于那些对这些事情敏感的人来说，你需要加入。 “目前，购买Band-Aid 8的大部分是中国的年轻人，所以今天的Band-Aid 8不只是复制老北京生活的元素，它增加了一个更现代的表达“雾霾，996，留下来。酷.设计元素增加了，这些日常元素近年来变得更加强大。有些人喜欢这个改变，但一些早期的支持者不太喜欢它。
Band-Aid 8的创意加入更多设计元素，不再局限于T恤西门摄
退出创可贴8后，江森海想回到18岁的自己，“想再次旅行、再次冒险”。
除了继续各种创意跨境合作外，明年他还将骑摩托车从英国前往乌兹别克斯坦。 2023年，Emori Kai将康阿姨带回英国，作为对员工的奖励。第一次出国旅游的康阿姨对英国人多年来习以为常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比如建筑、服装、家用刀叉等。 “我突然明白了当年我是如何看待地铁票和吐口水的。我想康阿姨让我对英国有了新的认识，就像创可贴8当年对大家的帮助一样。”
凯卫守说道。在英国期间，让·森克尔带着康阿姨去一位热爱中国的朋友家。在朋友家门口，康阿姨看到了几天来她唯一熟悉的东西：一块写着“猫儿胡同”的牌子。
微信编辑于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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