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我要去巴黎！”这是位于阿姆斯特丹西海港区Viktor＆Rolf全新工作室里，展示的三件薄纱高定礼服中第一件的宣言。这些自然是上季在社交网络上一炮而红的礼服，归功于其厌世标语和明亮视觉呈现。不过ViktorHorsting和RolfSnoeren并未因声名大噪而冲昏了头。“总是有下一个系列，”Horsting平静地表示。“一切照常运作，但意谓着要再从头开始进行创作创新。”Snoeren补充：“我们想专注于触及事物的核心意义。”本季，他们又诚意满满地从头开始，并与荷兰艺术家兼纺织设计师ClaudyJongstra携手合作。“我们真的很欣赏她，”Snoeren表示，一口气罗列Jongstra的才能和成就项目：她的毛毡艺作，其中的羊毛就出自她本地罕见的德伦特希思绵羊种(DrentheHeath)；她的社会项目帮助本地孩童学习艺术；她的生物动力植染花园和自给农场；她对天然染料的科研探索。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整个制作过程都由她亲自掌控，”Horsting解释。“我们一直都很想跟她合作，现在终于做到了。本季一切才都刚刚到位。”虽然这是一个新的合作关系，但该主题对这荷兰二人组却是不陌生：可持续性。“我们一直在思索采取积极行动的必要性，”Horsting说。“人们普遍对整体环境和社会前景感到悲观，但借着这个系列，我们想做出正面表率；主动介入并以实际行动来做出贡献。”该系列分成两部份：一部份是深色大衣，由Jongstra的毛毡制成，另一部份则是缤纷色系洋装与上衣搭裙子的组合。其布料都是来自高定工匠使用前期成衣手工制成的面料，先将原成衣拆解，再缝补回去，以刺绣加工过的毛毡取代羊毛来呈现更明亮的风貌。“其概念是脱下黑大衣后，亮出藏在其下的正面讯息，”Snoeren解释处处可见深色面料渗染为红色或蓝色，全都标志着Jongstra的娴熟工艺与设计师的赞赏。“整个系列美学在于手工艺和人工劳动力；我们想呈现出手工质感，”Horsting解释。各种形状和尺寸的绣框也衬托出精致的绣工。“整个系列的氛围，”Snoeren提到，“有些异教色彩，因为我们采用月亮、太阳、蝴蝶和猫头鹰等图案刺绣——这些都是大地之母的原始特质。”大衣——利落而戏剧性的剪裁——清一色是呈酒红的黑色，使用天然染料，由Jongstra与阿姆斯特丹大学及国家博物馆合力在过去一年内重新发掘研究的配方，可回溯到15、16世纪。她的本行是艺术家，却有着科学家的头脑，热衷于善用珍贵遗产，她称之为“我们的传承”和“全球DNA”。她位于弗里斯兰(Friesland)的恬静工作室，距荷兰首都一个半小时车程，其设施——实验室、原物料和温室——都是这些历史遗产再现。但她长达15年的实践经验却真正功不可没。“走到这一步成就需要2万个小时来深入了解材料认识，”她指的是再造天然染料这部份。而那还不包括种植并熟成物料、从绵羊身上取下羊毛、染色、制作毛毡并组装成为预备好秀场上的设计，这林林总总累加的时间。“她并不是语带讽刺或愤世嫉俗，”这是设计师们对这位艺术家的观察，她的合作对象甚广，从MaisonMargiela的设计师JohnGalliano到Google都是。二人组设计路线多样，从Nike鞋和牛仔装转换到全套燕尾服，还融入了其标志性超现实描述手法到各系列当中。在前往跟Jongstra三只刚剪毛的绵羊合影并欣赏她的花园生物多样性之前，我们先行造访农舍，就是羊毛进行手工梳理、纺成如棉花糖般毛捆、再与天然亚麻（这次大秀用的是美丽诺羊毛）混合、层迭并转制成毛毡的所有加工地点。过程非常耗费人力，但是值得的。离秀展还有四周，Jongstra跟团队卯足全力设法完成面料订单。“我们要做出的面料真多！”她笑着表示。“需要如剧院般华美，而质感又无懈可击的面料。这呈现出我们对工艺质量的重视、对此遗产认知程度的重视......这能让人明白将其展示于某种平台上的重要性。”这一系列里或许不再有薄纱或鲜明简洁的俏皮话，也可能不再像上季那般能够立即在社交网络上引发热议——但实在别具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