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造型评论如何改变了1990到2020年期间的红毯时尚

2000年2月23日,JenniferLopez抵达第42届格莱美音乐奖现场。她获得最佳舞曲唱片提名,而且还携彼时男友SeanCombs一同出席,然而所有眼睛都只盯着她的裙子:一件长及地面、胸前开叉一直开到肚脐眼的丛林印花范思哲礼服。这个造型将名垂红毯时尚青史,从此奠定了这位明星与这家意大利时装屋长达数十年的合作关系,而且还加快了GoogleImages这个产品的推出速度。但是在当时,各方对这个造型褒贬不一。小报说它“不知羞耻”、“丑态毕露”。一个月后,《南方公园》的联合创作人TreyParker也对这个造型来了一次恶搞——他身着一件该礼服的复制品前往2000年奥斯卡颁奖典礼。今年这件裙子又回到了聚光灯下,Lopez以类似造型给范思哲2020春夏发布秀压轴闭场。此次去掉了袖子,开叉比原来更高一些,还加上了刺绣装饰,效果甚至比之前原版还要夸张离谱。那么这一回有什么不同呢?那就是业界反响普遍都是赞赏有加。这条范思哲长裙的20周年纪念恰恰见证了过去二十年来时尚评论的深远变化。2019年,曾经被贬到泥里的造型如今被捧上了天,最差着装名单已经风光不再,坏品位受到了A咖大牌们的追捧。但到底是什么诱发了这种剧变,它对2020年红毯意味着什么呢?1990年代:天鹅裙和西装反穿1990年代早期,那时候摄影记者群和现场直播报道还没有大举涌入,红毯还是一片“奇葩朵朵”的试验田。“那个时候,我感觉大家完全都是在表露真实自我,不会有人因为你穿什么而批评你,于是一些人根本不把这当回事,而另外一些人则火力全开,”JasonBolden说。他是YaraShahidi和CynthiaErivo的造型师。像DrewBarrymore和WinonaRyder这样的新人会穿着破旧的牛仔服和皮夹克出席电影首映式。与此同时,流行歌星则完全豁出去:Destiny’sChild穿着橘色两件套出席1998年MTV欧洲音乐大奖;Cher下着珠饰透视装上戴与此配套的头饰亮相1998年奥斯卡颁奖典礼;CelineDion则身着一件前后反穿的无尾男礼服光临1999年奥斯卡颁奖典礼。2001年更是迎来了迄今为止最具争议性的一个造型——Bjork穿着宛如天鹅的裙子来到奥斯卡现场。她画龙点睛的一笔?在红毯上假装下了一个蛋。随着时尚变得越来越怪异,围绕它的评论也变得越来越刺耳。JoanRivers(她不久后成了红毯评论界女王)1994年首度主持E!金球奖颁奖前红毯环节。虽然她的目的是跟明星互动,在镜头前捕捉更多没有经事先排练的瞬间,但她最出名的还是那些一针见血的俏皮话。在1997年奥斯卡奖上,她对NicoleKidman穿的黄绿色Dior礼服发出作呕的声音,然后大喊:“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穿这么难看的颜色!”对于Bjork那件天鹅裙,Rivers说:“这个女孩子应该被关到精神病院里去。”收视率飙升,于是专门在事后对颁奖造型评头论足的FashionPolice节目诞生了。2000年代:最差着装名单走进死胡同好莱坞大咖们都害怕自己会沦为Rivers嘴里的下一个笑料,于是纷纷开始雇佣造型师给自己打理,红毯行头也变得低调收敛起来。Bolden记得这种潮流转变。“最终,那种自发原创性消失了,每个人都开始谨慎对待自己的选择,”他解释道。“最终红毯造型变成了经典套路:超级时髦、超级安全。”不过在FashionPolice节目那边,Rivers跟搭档主持人还是找到了很多谈论话题。常设栏目包括‘BitchStoleMyLook’(用来嘲笑那些撞衫的明星)、‘SlutCut’(嘲笑那些把秀场模特造型改短后搬到红毯上的明星)和‘StarletorStreetwalker’(把嘲笑对象的脸给遮上,然后叫评审小组猜这人是谁)。但是潮流已经开始转向,对他们最差着装名单的批评声浪渐起,标志性事件是这个节目卷进的又一场争议。2015年,在Rivers死后一年,评审小组成员GiulianaRancic把观众给惹怒了,起因是他说Zendaya在奥斯卡奖上的那一头脏辫造型闻上去“就好像广藿香油或者大麻”。这位女演员随后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了一份声明,探讨种族成见和“有趣与无礼之间的微妙界限”。Rancic做了道歉,但为时已晚。在接下来几周时间里,联合主持人KellyOsbourne和KathyGriffin接连离开,节目一度停播,直到2017年终于被撤销。“我觉得刻薄毒舌已经过时了,”LauraHarrier的造型师DanielleNachmaniGoldberg称。Bolden对此表示赞同:“它走上了一条老套路,无非就是那些陈词滥调。你讨厌某个人的造型?这又对谁有益呢,我们实际上又能从中学到什么呢?”2010年代:权利扩张的时代这个节目的撤销呼应了2010年代时尚界的风潮变化——对潮流号令的言听计从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社交媒体上更加民主的讨论。“对于时尚这件事我最喜欢的一点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大家可以浏览Instagram,发表评论,选择自己心中的最佳着装。如今他们有这个权力了,”Goldberg说。批评调侃也还在继续——通常以Twitter表情包和恶搞挑衅的形式——但这反过来也鼓励明星进行更冒险的尝试,他们开始迎合他们的粉丝群,而不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评审小组。这一时期另一股震撼红毯的力量来自2017年的韦恩斯坦丑闻。它导致了#MeToo运动的崛起、Time’sUp运动的形成,以及颁奖典礼向抗议平台的转型。在2018年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女演员们联合穿黑色礼服出席,以示对不正当两性关系受害者的声援。此时问她们穿的是哪个品牌衣服显然不合时宜,更别说去调侃取笑她们的选择了。两个月后,2018年奥斯卡颁奖典礼并没有沿用这个全黑着装规定,但过去那一套标准已经彻底变了。此时业界达成了默契,就是认同人们可以,而且也应当按照自己的方式着装。2019/2020年:红毯百花齐放恰好天时地利人和,2019年成了病毒式红毯时刻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首先是金球奖上TimothéeChalamet[1]的那身LouisVuitton马甲装在网络上引发热议,开启了一股男装潮流。与此同时,LadyGaga则穿着一身气势磅礴的Valentino礼服搭配灰蓝色头发。另一位大出风头的是BillyPorter[2],他先是身披粉色斗篷出席金球奖,然后更是以一件舞会长礼裙在奥斯卡奖红毯上令众人叹为观止纷纷拜服。“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件行走的政治艺术品,”他在接受Vogue采访时这样评价后一套造型。“什么是男子气概?女人每天都可以穿裤子,但男人穿裙子却还是奇观。”这套行头原本也许会吓到FashionPolice评审小组,但在当前气候下评论界和观众都对它赞赏有加。在2019年MetGala上,Porter更是变本加厉,身穿带有10英尺长翅膀的珠饰连体紧身衣、头戴24K纯金头饰亮相当晚红毯。此次MET慈善晚宴标志着红毯哗众取宠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Kendall和KylieJenner身着巨大的羽毛裙,CelineDion穿着缀满流苏的银色紧身衣,DianevonFurstenberg干脆扮成了自由女神。当晚最可能成为网络表情包的造型来自KatyPerry,她穿着一盏镶有施华洛世奇水晶的枝形吊灯。“真是奇妙,”Goldberg说,他当晚给Harrier准备的是一件LouisVuitton豹纹印花装而已。“鉴于世界现状,时尚理应是一片供人逃避的世外桃源。MetGala慈善晚会就是这方面的一个完美范例,这也是我希望在2020年看到的:百花齐放。”那么,接下来十年是否会回归大无畏的红毯风格呢?“事实是,如今已不比1990年代当初,”Bolden说。“各路人才还是有压力,要不就保险起见,不然就搞出点动静来才行。”MarcoCapaldo——他跟KikkaCavenati联合创立了伦敦品牌16Arlington——对这种变化也表示认可。“红毯时刻如今对明星职业生涯的演进发挥巨大作用,”他说。在过去的一年中,Capaldo和Cavenati经手的造型项目有:LenaDunham出席《好莱坞往事》伦敦首映礼的那身秃鹳羽毛装、JenniferLopez亮相MetGal的淡紫色外套,以及最近RitaOra和AdwoaAboah出席2019年英国时装大奖的造型——很有意思的两套造型,引发了相当热烈的讨论。“大家已经在享受更多乐趣了,”Bolden补充说。“我们的工作是确保这种势头延续下去。”随着年关将近,大家目光已经开始转向2020年金球奖、格莱美奖和奥斯卡奖,好莱坞正屏息以待好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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